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一個。
究竟必須走過多少路,經過多少折騰,耗去多少時間,才能找到最最想要的那一個呢?
每次期待高高升起,卻緩緩降落,宛如燦燦花火。在偌大的世界裡奔走著,從最高處到最底層,在街道上的陽光裡,陌生的巷弄裡邊藏著怎樣的門牌,陌生的臉孔褪去灰塵,在窗框內的月色裡,逐漸清晰。
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一個。
究竟必須走過多少路,經過多少折騰,耗去多少時間,才能找到最最想要的那一個呢?
每次期待高高升起,卻緩緩降落,宛如燦燦花火。在偌大的世界裡奔走著,從最高處到最底層,在街道上的陽光裡,陌生的巷弄裡邊藏著怎樣的門牌,陌生的臉孔褪去灰塵,在窗框內的月色裡,逐漸清晰。
一波波來自深海底層的湧浪,張揚著撲上岸堤,然後瞬間急速抽離。
新聞快訊。駭人的,驚懼的,哀悼的,社群網站上一則則短訊長文在洶湧的時間河道流動,分秒更新。點開,彈出新視窗,靜止(眼球快速掃動),關閉頁面。
燠熱夏季來臨,在冷氣房裡躺了許久,終於感覺到腸胃的空洞與飢餓,於是取下在櫃子上放了幾個月的泡麵,還沒過期。拆開,放入碗中,沖泡熱開水。
三分鐘,等待乾燥過的麵條浸滿油汁和調味粉的味道。
以前總被恐嚇少吃點泡麵因為裡面都是防腐劑小心死後會變成木乃伊噢。
攤開緊握的拳頭,細密紛亂的紋路,每一劃都單純,一劃劃錯綜成手掌上的複雜。
虛合的手中有個凹陷的低落處,或粗或細的線條隱約在那裡交會,深藏著,包覆著,所有紋路構成的意義。用另一手的拇指輕撫著,彷彿能夠讀取經過加密的暗語。
那裡叫作掌心。
滑動手機的無數個聯絡人欄位,他的名字,定格。
總算換上一張照片,本以為他不會放,沒想到是個還算正經的姿勢,以及極淺的笑意。
以前只見他穿著暗色短恤,或是簡單的白色上衣。有些意外照片中的他穿著格紋襯衫,明亮的顏色,看來倒也合適,眉宇間透著頑黠的神色,謎樣得恰到好處。
是你,不甚確定那樣的髮型但很確定是你的側臉,你在對面的街道上,正準備大喊你的名字然後朝著你跑去。
可是我沒有叫住你。
在你旁邊的她是誰呢?長而柔順的直髮,圓亮的瞳仁,還有和你說話時候的笑靨,是那樣好看。你和她並肩走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算太遠,看起來是要往同一個地方去。
那是恆久根植在血脈裡面的一種的本能反應,無法違抗任何指令,只對你。在遇見你之後,甦醒。
手機滋滋震動,是你!急切地點開,我的名字後面是無數個驚嘆號,還有另外一個問句。
透過通訊軟體,我們在對話中交換了多少字句,探問著你的喜好,以及前些時候見面的話題延續,記得你的重要大事,然後說加油。或者央求你替我購買貼圖,好像使用和你同一款示和你互傳,就能更了解你一點,更像你一些。
「相切,是經濟學最美的境界。」
兩條弧線,只交於一個切點。如果相交兩點而構成了平面區域,就無法達到最大值的效用;但是沒有任何交集,又怎麼探討兩者之間的關係?
「若即若離,不即不離。」他如此註解,關於距離的最適切。
所愛的,總是不在身邊。
「為什麼只過一個晚上,你就不再屬於我呢?」
明明還記得相遇的那一天,在一起的那一天,半年多來經常與你相依,無論日曬或雨淋,幸好有你,陪著我度過了上個寒冷的冬季。那些外面的紛擾,都不會干擾什麼,我以為我能一直擁有你。
在船上,他是個俘虜,在不見天日的船艙裡面,在睡與醒之間,載浮載沉。
其實他是自願上船,倒也沒讓人用槍用刀架著或是鎖在鐵籠裡面,待遇不會太差,畢竟他是自己走上來的。他的意志,就是囚禁他的繩索,將他牢牢地困在這艘船上。
坐在窗下,翻閱著那時候的書頁,裡面夾著和他上課傳的字條,忍不住笑了。
他的字很好認,微微飛揚,以及他慣性的表情符號。還有經常夜裡來去的訊息,很小很小的煩惱都是話題,只在兩個人的對話框或手機裡面新增,或是見面時候的眼神默契。
匆匆上了公車,靠窗,最後一排,面左側。心裡默默數著下一個站牌,即將轉彎的路口,以及那些從來沒走進去過的店家。
傍晚時段,這一站來了點放學後的國中生,那一站則多些高中生,模糊不清的聲音在車子的前半段,只是和旁邊的女孩講上幾句,然後愣愣地看著窗外。
街景與車流或快或慢地向後流動,恍恍惚惚地,好像耳邊聽見你的聲音,還有自己的笑聲,在相仿的時間和窗外風景。
原來啊,原來拒絕比承諾困難。到了最近才明白,只要是拒絕,儘管說得再委婉,都會傷人。
她來了一則不短的訊息,前面是問候和閒談,後面則是一連串的自我揭露。那些小事情被無限解讀,在過於細密繁複的思路裡,放進超乎友誼的可能,放大檢視。
「我把心放在你那裡,等到你心裡沒位置給我住的時候,再還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