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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放晴,夕陽照進窗內,他遊走在琴鍵上的手指,宛若糝上金粉,空氣中飄浮著細細粉塵,隨著樂音流動。
 
彈的不是音符,而是一句又一句的心情,他用自己的語言詮釋他族語言裡的情感,不自覺加入了幾個重音,偶然一段結尾按著最後一顆音,久久不放。
 
他彈著潺潺流水聲。
 
一排盛開的白白芒花染了赭紅在堤防上猖狂。
 
她哼著串串清響聲。
 
在城市的藍天底下,她仰著臉讓日光遍吻,直到入夜,眉心間凝出不成調的旋律,配著她無以解釋的語言,在她還沒想起可能的曲名之前,流竄而出。
 

在陸地的她,今夜無法乘船出海,沒能潛入深海湧浪的最底,只能往水泥叢林裡鑽,鑽到那條溪流的最上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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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星星很亮,點點綴著黑夜。
 
緩慢走下山坡路,偶一抬頭,多少顆星子在上面閃爍著,儘管知道這是無數光年以前的光亮,但在這一刻,卻真真切切屬於仰望天空的眼睛。
 
微冷的夜裡,漫步經過河堤、草地、走廊,來來往往的人們可曾停下來過?
 
沒有誰真的停下來,匆匆走著,往自己的目的地,深夜裡,沒有逗留的原因。也許慢了些許,凝視著最亮的星星,渴望它指引你的歸途,然而,又怕那只是炫目的一抹星芒,於是你低下頭兜緊大衣,加快腳步。
 

星星很亮,在你的黑夜裡,旋成一幅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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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來襲,今晚入夜氣溫驟降,明日將是一週最冷,外出多加保暖。
 
冬天真的來了,還以為暖冬的意思是溫暖的,原來只是晚一點。收在衣櫥底層的毛衣大衣,該拿出來了,厚襪毛帽手套口罩圍巾也不能少,如果這是第一波寒流,就要有長期禦寒的心理準備。
 
室內溫度計持續保持在二十度以上,室外沒有溫度計,憑著露出衣服外的臉頰和手指感知,應該低於二十度,但無法精準。四肢末梢開始冰冷,寒流試圖侵入你的血管,直通你的心臟,假如所有血液和氣溫平衡,再低個幾度,恭喜你的心臟與肉身,凝成冬季的一景,瞬間即永恆。
 
你說,你不怕冷。
 

敞開了手,你面向北方,迎接沒有影子的寒流,除去了衣物,你任憑體溫隨著冷風流失,等著寒流把你帶走,在冬季的懷抱裡,你感覺到冷,感覺到存在,然後成為冬季的一部分,離開你原有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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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們手上持著劍,提著盾,要怎麼和對方握手呢?
 
寒冷的冬天裡,雪地覆蓋,北風刺入皮骨,一隻刺蝟進入森林尋找同伴,試圖與大夥兒靠攏取暖,但是不斷被彼此身上的刺折磨,越是努力要靠近,越是扎得疼痛;當刺蝟們選擇分開,卻又抵不住冷風陣陣,全身直打顫,據說那年是有生之年最冷的寒冬。
 
也許他們永遠無法靠近而受寒至死,也許他們永遠為著取暖而皮破血流,也許他們必須先緩下豎起的刺,才能靠近、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這個漫長的冬夜,沒有火爐,只有群聚的體溫得以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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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算瓶頸,那就化作液體,從窄窄的瓶口流出。
 
絕對,本身卻不是絕對,一如相對論的成立,卻不符相對論。窮極一生,我們都在尋找可能性,然後實現,不論是食衣住行育樂哪一方面,但是,存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是否曾經仔細檢視,並小心翼翼地呵護過?
 
否定或者肯定,一把劍的雙面刃,如果是第三面刃,這樣還是一把劍嗎?有時候,定義桎梏了第三個選擇,更不論第四面刃的存在。
 
然而,我們經常定義自己,定義別人,定義世界。
 
用盛裝的容器形塑自己的外貌,圓球也好,方柱也罷,待在容器裡的液體習慣維持同一個形狀,冷卻好一陣子,逐漸凍結成固體。某一天想要離開容器時,竟再也出不去了!收縮的瓶頸,固體試著突破,卻被囚在容器底,巴巴望著窄不溜丟的瓶口嘆氣。
 
固體總要等到溫度升高,才想起自己曾是隨順流動的液體,每一個分子因為高而溫蠢動,渴望脫離,渴望全新的可能,說不定能夠昇華為氣體,那個不曾擁有卻可能擁有的自己,想著想著忍不住興奮起來!
 

如果那算瓶頸,那就化作氣體,從窄窄的瓶口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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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方鐵盒裡顏色階梯順勢而下:

鮮紅的熱情
 暖橙的溫合
  亮黃的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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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他,分別在自己的軌道上行進,曾經的熟悉像是忽然錯身的反向列車,幾秒鐘後,回頭就只剩加速離開的背影。
 
多虧網路,他不是太神祕,他的文字照片影音什麼都找得到,在搜尋引擎上,排除同名同姓,妳很快發覺了他的過去,妳知道的,妳不知道的,而沒有妳參與過的。
 
一瞬間,妳不禁懷疑,自己究竟認不認識他?
 
累積無數誰與誰的友好,誰標記誰的同在,妳有意無意記下了他生活圈裡的每一個人名,敲打著他的姓氏,立刻跳出他的全名,然後是他的頁面,在妳的腦海裡,有著完整而綿長的時間軸,刻著他大大小小生活事件,從他生日到最後更新的日期,唯一妳無法透視的,是他究竟是不是正與妳點開同一個頁面,讀著新的一則留言。
 
挖掘他的現在,無非是滿足妳自己的窺探欲望,很怕他過得不好,又怕看到他過於幸福,妳曾說要祝福,妳該是祝福,妳和他最後一次聊天的對話框裡,文字愉悅而溫暖,語氣放得輕鬆,儘管是不是做到也只有妳知道。
 

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希望哪次點開網頁,看見他旁邊多了人,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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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抓不住的氣球,不斷上升,往天空的最高點。
 
就要離開了,離開這一片強要你停留的土地,向上伸展的樹枝,彷彿要再把你掠回地面,漫布的草葉,是綿密的黏氈要將你包圍,你不敢再回頭,怕一次就永遠被桎梏。
 
在空中,空氣輕攏著你往上飛高,再往上,儘管你體內氣壓直逼最大,繼續往上,直到你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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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自己是一條魚。
 
在水底,陽光粼粼漫入波浪,腮幫子順著游動的水流,開開合合。上方水層落下的渣滓碎末,全吞入口腹,通過細常彎曲的腸道,吸收成冷感肉身的一部,殘餘的排出體外。
 
游著,尋找以你為名的陸地,試圖隨順洋流,或是逆著魚群的航道,直到抵達目的地。
 
找到以你為名的陸地,離開賴以生存的水,陸地帶走了呼吸,晃動魚鰭,奮力張著鰓蓋,掙扎到失去掙扎的力氣。
 

找到你,你帶走了呼吸,掙扎到失去掙扎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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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雨了。
 
夜深的路,路燈照著石子路。以為背後接近的腳步聲是你,於是放慢了腳步,越來越近,直到她走過,原來並不認識。
 
起風,吹散頭髮,得走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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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同時離開了原本坐著的位置,分別往兩個出口走了。
 
有很多煩惱的我們,在陽光裡,沒有任何煩惱。難得和你坐著單獨聊上一小時,共同或迥異的想法,原來有如此多原來如此,不是激昂的什麼,散落在腦裡的片段,逐漸拼湊成所謂完整。
 
當我再度回來,坐在同樣的位置,太陽隱沒在雲層裡,一個人吃著晚餐,只聽見遠方的電梯內重複著The door is ope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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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忽然發現,也許再也不能見面了。
 
曾經共同存在一個空間,固定時間出現或離去,只是擦肩或點頭,說句話也斟酌小心,想問的問題縮在嘴邊,直到最後一刻,嘗試提問或猜測,最後留給對方的是自己的姓名。
 
交集的時間裡,陽光穿透落地窗,從縫隙窺視側臉的陰影,渴望一瞬間的眼神交會,卻又害怕,因為最怕被那瞳孔裡的深色攝入,而後沉溺。
 
溺死在深不見底的瞳孔裡,是願望,是奢望。
 

穿越斑馬線的人群,正要接近對街的時候,他轉過街角,相反方向。哪件上衣能夠真正服貼他的身軀?他說好看的不是襯衫而是他的容貌,沒贊同,沒否定,因為一言難盡,無法違背自己,也無法出賣自己,沉默成了妳最完整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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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下的淺抽屜,三層深抽屜,上方的書架,床底下的紙箱,把不需要的小紙條撕碎,丟掉。
 
手邊腳邊的東西一一檢視裝袋裝箱,幾張明信片想寄卻又捨不得,零零散散的筆記本用字母拼湊然後註記著方塊文字,每一本註定只能未完,永遠待不到續。
 
小蟑螂竄出,輕拍掉,再抽張衛生紙,碾死。多少新書封在虛掩的灰塵裡,不免好奇蟑螂竟然比自己還親近這書箱,以書為生存的土地,不知道書頁嚐起來是什麼味道呢?
 

最後,她將桌上襯衫的第二顆扣子,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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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男子穿著米色休閒夾克,寬大隨興,斜揹著黑色包,穿著運動鞋,像是準備到球場的服裝,黑色頭髮未經雕塑,雙眼直視前方,往他的方向,穩穩走著。

 

真好看,心裡這樣想著。不經意發現那個側面熟悉,原來是認識的人,如果剛剛走另一條路,也許就能和他打招呼了,但現在只能看他走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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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沒有乍射橘紅的霞光,卻在另一邊的天空出現一道巨大的彩虹,那是一束繽紛的花,看不見捧拿的雙手,穩穩地向著妳,等妳接下。
 
妳預計要往河岸走去,找個可以看夕陽的好位置,往彩虹的反方向。
 
為那景色震懾,陰霾整日的天空異常乾淨,透明般的藍色,襯著彩虹,在妳走出建築物的門口,最是清楚,換個地點就稀薄了。往日落方向走去,妳不禁回頭,希望彩虹總是清晰地守在妳背後,很怕一個回頭,就看不見。
 
這次,不再是完整的拱形,殘餘卻鮮明,不是妳不肯接下那一束花,而是害怕,那束是不曾存在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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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新的衣服褲子,紮上馬尾,撥弄剛剪的瀏海。
 
要微笑,要點頭,要有禮,要勤快,要幹嘛,要幹嘛,被社會訓練成反應靈敏,各種細節內化成自動程式,不能出錯。不斷分析另一個人的行為舉止,那是教養,美名的馴化?標準作業流程,逐一複製到新出品的職場機器人。
 
接聽電話熟練如錄製後的親切答錄機,以一坪的座位為縱橫軸線的交點,瘋狂在四個象限裡發射直線曲線,直到妝脫光的下班時間,斂起快速的手腳,緩步慢移,撐傘走到城市的邊角地底。
 
麻木呆滯,望著高架捷運沿線的高樓墳墓,一邊住著活人,一邊住著死人。
 

捷運坐到最底站,手扶梯的反方向來了一群同色上衣的人,默默發覺好幾張臉都認識,心裡懇求不要被認出來,逐漸經過,熟的不熟的都沒發現,他們繼續往上,在乎的沒看見,不在乎的也沒,當願望實現的瞬間,緩緩往下的手扶梯送到出口,其實希望的,騙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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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本來想傳簡訊給你的,才發現換過的手機裡沒有你的號碼,印象中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例如生日快樂、我愛你之類的等等,雖然現在覺得不講也許才是好的。
 
空白的記憶體,沒有辦法複製前一隻手機的記憶卡,多少串陸陸續續存進去的號碼,幾百張看起來極為相似的笑臉,只有舊手機記得了。人出生時的腦子裡,有另一個人的記憶嗎?那些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臉,在你眼前閃現,太多街道巷弄山光水色,你分外熟悉,但你不確定你是不是偷偷複製了誰的記憶體。
 

打字很慢只是因為不習慣,用來表現語氣的詞都逐一省略了,噢想起來了!只是想傳個簡訊說我換手機,然後問你,手機號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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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喔 」
  
什麼是真正的誠實?
 
對於不同人有不同的誠實。她不說,不是欺騙,只是沒有對你說的必要。她如此解釋,你不願理解或相信,你不接受隱瞞,這是你的堅持。
 
她看過你和誰合照,她看過你和誰對話,她看過你和誰並肩,你沒預料的她都看過,她只是不願說破。那一晚的上坡路,是你陪她走的,當她擔心後面腳步聲接近,你一和她說話,她嚇了一跳,心裡是高興的,沒想到是認識的人,而且是你。
 
擅長偽裝,她已經習慣她最外層的膜,沒有人能穿透,然後握到她的手。差一點,你靠近的時候,膜就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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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對花粉過敏對毛髮過敏對蝦蟹過敏對牛奶過敏對......
 
你對艾過敏。艾是空氣裡紛飛的花粉,艾是細碎散落的毛髮,艾是熟了就紅透的蝦蟹,艾是乳白順口的牛奶,艾是任何東西,讓你過敏。
 
你說,你盡量不碰,艾也會來找你。獨立的艾,需要一個停留的地方,但艾不曾住下,艾隨時離開,所以你不敢輕易接受,於是,艾站在你的門口,最後你開門,讓艾走進來,給艾一間空房。
 
艾說,艾一直都在,你注意到,你忽略掉,艾都在。艾經常偽裝,別人也常假扮成艾,艾怕你分不清楚,總在你醒來前一秒在你耳邊低語,免得你醒來就什麼也想不起。
 
你怕你只是過敏。有時,你希望你過敏,對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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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墜落了。妳不再清醒。
 
在矗立的高塔裡,向下望是密密麻麻的叢林,一襲白色袍子裹覆妳難解的內心,鮮紅圍攏脖頸,只怕日光太烈,灼傷妳的眼。
 
看了多少人面風景,妳的歌聲如此好聽,沒有人真正擁有妳,除了我。我要妳只看著我的臉、我的眼、我的一切,我要妳只為我歌唱,我要妳陪我入夢喚我起床。予取予求。
 
我不是太不在意妳是不是病了累了,直到妳墜樓。醫生說妳的顱內出血,必須放棄,昂貴藥材也救不起。
 

我知道,妳只是沉睡,比平常還久一點。如果我給妳一個吻,妳會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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