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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你會先完成學位,卻意外發覺你即將入伍。難以想像有著不少髮量的你剔成平頭,換上墨綠色的短袖上衣,一身迷彩軍綠。

 

不知道你最後會抽到什麼兵種?

 

或許你要穿上的是白色的筆挺制服,配上一頂帽子;還是天空藍的襯衫與漿燙過的靛青外套,在盛夏的豔陽下。你的肩膀能夠撐起衣服的肩線,穿起靴鞋也能走來從容,如果罩上了軍服,應該還是英挺的樣子。

 

你的選擇和多數人不同,但無所謂。這一年估計是不能見到你了,那麼我也沒有太多眷戀這裡的理由,執著留下的定點不在,不如離開。假想自己開始一年的兵役期。

 

成功嶺,抽籤分發。清晨起床盥洗體能訓練,烈日裡的汗水在棉衣上濕漉又乾燥,匍匐在荒煙蔓草裡,撥個電話給誰說收到來信過幾天回信就要寄到,在深夜裡輪班站哨而發覺哪個人的瑣碎煩事。

 

在營裡的時間感漸漸失序,長日漫漫,拖著腳步跺向了終端,卻搆不著邊界。

 

假想那少少的懇親假期沒有誰前去,除了我。你在軍營裡的時候,我也跟著服役;你放假的日子,我才能外出隨意亂走。

 

很久很久以前,與你在深夜的大樓裡逗留,搭著電梯,靜默,下樓。雖然你本身話不算多,也不是個容易逗笑別人的人,但獨有的冷然幽默,總讓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富有想法的你往往一邊思考,一邊回應我的問題,不會說些修飾漂亮的場面話,比我年長些、多點經歷,很快就理解我的困惑。

 

時間緊緊追趕在後,被義務困住的我們順著既定路線行進,倒數入伍。一年期的兵役,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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