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廂內部的他和她,感覺列車緩緩前行,月台漸漸後移,窗外的景象迅速後退。
他取出了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問她要不要看部電影,她問著有什麼片,等他開啟螢幕以後,裡面存取的檔案名稱幾乎聽過,她問他看過哪些,又憑著直覺選了一個她沒看過的校園故事。
插上耳機,他確認音量,再將右邊的耳機取下,輕輕放入她的右耳,「這樣會不會太小聲?」她搖搖頭,「不會。」
在車廂內部的他和她,感覺列車緩緩前行,月台漸漸後移,窗外的景象迅速後退。
他取出了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問她要不要看部電影,她問著有什麼片,等他開啟螢幕以後,裡面存取的檔案名稱幾乎聽過,她問他看過哪些,又憑著直覺選了一個她沒看過的校園故事。
插上耳機,他確認音量,再將右邊的耳機取下,輕輕放入她的右耳,「這樣會不會太小聲?」她搖搖頭,「不會。」
那天約好遠行,他和她搭上了列車,每站停靠。
各自帶上了一只行李箱,她倚著車門旁的玻璃板,他面向她,手握著她身旁的鐵柱子,挨近彼此輕聲說話。
他和她的眼睛之間,沒有間隔,隨著對話來來往往。身旁的人多了,或是少了,他用臂膀圈成了兩個人的世界,將擁擠的嘈雜給排除在外。
她懷疑,是不是有一條線的兩端分別繫在她和他的身上?
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她,即使是小小的悶哼一聲,她也不禁問:「怎麼了?」當他靠近她些,當他跟她說話,都讓她在心底無由地輕顫。
不確定他的提問來自什麼動機,當他問起關於她的一切,她沒有過多保留,以稀鬆平常的方式應答著,也順勢回問他的事情。很難得地,不單是談論共同的朋友,開始了解對方的過去。
他講著和誰出去,去了哪些地方,曾經經歷過什麼,還有當時的種種感覺,他一直講著。
看著她盈盈的笑意和彎起的眼睛,沒有保留地凝視他。她接受了他的一切,所有的事情她都理解,傾聽,從不打斷,然後表達自己的想法。
曾經害怕多說什麼會讓自己受傷或失去,她卻改變了一切,她讓他開始渴望擁有。
這是一條長長的上坡路,無月,少許星,偶有涼風。她獨自走著,徐緩地,步伐裡有著穩穩的節奏。
原以為必須一個人走到最後。回頭張望,沒有來車只有陌生的同路人,於是走過路口。
「妳怎麼在這裡?」
人們說,她和他將會相愛,如一紙籤詩上的詩句,神祕難測。
她和他不曾見過,只是聽說。為何別人反而更期待?她如此小心,不敢定論與他之間的關係,在認識之前。
他會有著類似的心情嗎?她不禁好奇。
最接近的時候,是他的手指輕碰到她的手掌,若有似無。
成熟穩重幽默風趣,她求的不外乎是多數人也要的,要求不高,卻也不低。她想著,他莫約是符合這樣特質的吧!第一眼的印象,他是個偏冷的人,不對誰特別熱情,但算得上溫和友善,她不斷地重新定義,試圖在有限的字彙裡詮釋他。
也許是因為他的一雙鞋,也許是一件襯衫,也許是一付眼鏡,她記不起關鍵的原因,總體而言,他令她印象深刻。
『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
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 --張愛玲
她想對他說「我愛你」。她心裡,「我並不了解我自己,也不懂得愛,」頓了一下,「也沒認識全部的你。」
她想跟他說話。
需要一個平常的理由但又不能太刻意,必須不用點明他也會回應,說不定還能眼神相會呢她想著想著,竊笑。沒有人會發現,小小微妙的巧合,對她來說,不同時序卻在同一時空匯集,說複雜又太過。
她拋出,他接下。難懂的不是他的回答,是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