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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廂內部的他和她,感覺列車緩緩前行,月台漸漸後移,窗外的景象迅速後退。

 

他取出了自己的筆記型電腦,問她要不要看部電影,她問著有什麼片,等他開啟螢幕以後,裡面存取的檔案名稱幾乎聽過,她問他看過哪些,又憑著直覺選了一個她沒看過的校園故事。

 

插上耳機,他確認音量,再將右邊的耳機取下,輕輕放入她的右耳,「這樣會不會太小聲?」她搖搖頭,「不會。」

 

播放,裡面的戀人相約在空中花園,他們手搭著手,親暱地說著話,男孩對女孩唱起情歌,他們在陽光裡閃耀著,甜甜的。

 

她倚著椅背,如果她的頭往右偏,就是他的肩膀。他在影片播映前,就將座椅間的扶手拉起,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左腿上,右手放在另一個扶手。她偶爾側過臉說上幾句,他也將臉左偏,小聲回應。

 

車窗外是流動的墨黑夜色,平原上的燈火點亮了阡陌,屋舍錯落在光影中。

 

電影進行到一半,列車也才剛停靠中繼站,電腦顯示即將沒電,她問著他是不是要先關掉,他笑著,「就看到沒電為止吧。」

 

瞬忽轉暗,她聳著肩,轉過頭看著他,微微噘嘴,「沒電了。」「那我收起來囉。」他將電腦合起,收入電腦包。還有莫約一小時的車程。

 

他知道她有著與自己相仿的中學生活,便聊起熟知的地點和眾人共同的記憶,她也提起自己曾去過哪些他可能知道的地方,或是談起有哪些共同認識的人,兩個人交換著各自的過往故事,他估算著她所說的年月,「真的嗎?你也去過那裡,說不定以前我們就見過。」

 

「對欸,很有可能,我也這麼覺得。」她右手虛掩著嘴,呵呵笑了。

 

他說話的時候,她傾聽;她提問的時候,他應答。從平時的休閒興趣,到家裡的兄弟姊妹,又從現今的生活圈,到最近的假期規劃,激動的,平淡的,散落在對話裡。

 

暫時收了尾,她戴上隱型眼鏡的眼睛有些酸澀,想著是不是要先假寐一下子,但沒真的開口。

 

這時,他沒頭沒尾地說著自己唱歌滿好聽的,她表情有些驚訝,「真的嗎?唱來聽聽。」稍稍壓低聲音的他,哼唱著一小段,她也自然而然地搭入,唱完以後,她吐吐舌頭,「歌詞有點忘了。」「沒關係啦,而且妳唱得很好。」

 

不知不覺,肩膀隔著上衣的袖子輕擦,貼近了對方的耳邊講話,不時眼神相對。靜寂的車廂裡,除了規律的行車聲響,她和他只聽見彼此的聲音。

 

車上廣播用不同語言重複著,即將抵達終點站,請記得攜帶隨身物品等等,車廂內暗暗騷動起來,他和她,也準備要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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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車廂

 【筆記】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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