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彷彿蜷進另一個人的懷抱地假寐直到真正入睡。那面牆排滿了夢境的格子,取下、翻開,就是另一個世界。文字編造著時間,句式連結著空間,在那個記不起來的段落裡,鑿了窟窿,深不見底的幽微,招徠著,即將失去意識的自己。

 

一道輕忽經過的身影,飄渺的,明亮的,如午後三點鐘的風,拂過一長排青綠茂盛的行道樹,那樣恣意。披上了整座城市的陽光。

 

他笑著說,你來了啊。忽然醒來的鬧鐘未響的六點三十八分。

 

坐在某個立滿書櫃的房間,穿梭在中間的櫃子,他的聲音從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內傳來,驚喜找到了什麼還是要我幫忙,腳步跟著聲音移動。挨在他旁邊,兩個人邊討論也許能夠嘗試的方向,邊在架上來回翻找搜尋。

 

我知道了,他忽然喊。是八點二十一分嗎但似乎沒聽見鬧鐘。

 

好像都沒變,好像都蒼老,疑惑地看著眼前應該要認識但感覺生分的人,如果在醒過來之前應該還是熟悉的。可是,再回來也已經不是同樣的人。

 

像是在某間書店找到一本讀過卻以為沒有的書。重新來過,重新來過,但最後的最後,夢總要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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