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個路口,就是一叢自牆內蔓生而外的九重葛,燦燦紅紅的,盛放的,滿是南方的朝氣。想起了那個曬得笑容燦爛、咧嘴是一排好看牙齒的D。

 

教室的最後一排,沒有劃過的界線,偶爾交換的耳語,還有下課跑過走廊、奔過操場,要往遙遠的別科教室,是夢裡短短幾分鐘的片段。某天的中午值日生,個人短跑與大隊接力,或者在抽屜裡交換的筆記本,在夢境裡疊映。

 

怎麼無法聚焦,關於D的事情多半是模糊的,但很快樂,坐在旁邊笑著的快樂。翻過夢的另一面,畫面又倏地由D的雙眼皮特寫,慢慢從臉龐手臂一樣又一樣地被時間、被空間拉開拉遠,再拉遠。又恍惚錯置在多少年後,成為大人的樣子。

 

跳過某個夢的欄柵,在教室旁的樹蔭下,蹬個幾步樓梯的距離,穿過鞦韆與單槓的空隙,常在上課鈴響的時候,較勁誰跑得快些回到自己的座位。究竟是虛構的夢,還是真實記憶的再現或顛覆,在醒來之後也無從得證。

 

在某個夜晚在北方城市聽某個女子這樣唱,「你是南國來的孩子,有著不能縛的性子,身上披覆了預言而渾然不知。」那是陽光裡的孩子,一雙深邃的眼神,黑色的髮、麥色的膚,還有南方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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