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她唱他的歌,他彈她的曲,交換潛藏在音樂底下的溫柔與叛逆。

 

她的聲音透澈如光,「請容許我沒目的一直走」,想起夏天的尾巴裡面那首小小的我;走過多少風景,「對我來說,你是條走不完的路」,他淺淺訴說沿途的美好點滴。

 

16 

 

能夠回放回憶,卻無法回放時光,每句都隨她的情緒收放,將關於你的事情揉進胸口;在最黑暗的時候,握著手,「你相信我吧」,記起化為燦爛之名隱匿的架空的真實存在,多少理所當然其實不是當然,多少習以為常其實不是平常,血緣啊族群啊語言啊,哪個才能作為分別的政治正確?

 

濕了分寸也失了自我的殘忍,語言依著短促的呼吸支離破碎,他的吉他勾著她的聲音,往心裡擰、往死裡逼,直到全然潰堤;感覺與靈魂隨同冬眠,似是聽過卻沒曾聽仔細,當她對著山谷吶喊,從他的歌聲反映回音,往心臟猛烈撞擊,然後在眼角崩裂。

 

16

 

我們都嚮往永遠,但偏偏我們給不起、也追不上,像是一則寓言,只敢聽卻不敢明說,還是會害怕,害怕失去你;你的心裡打包的不只是行李,還有多年的感情,他和她,如同那些聽熟的流行歌曲,唱來好聽,但積累的一點點浪漫與情感,終究要在無常裡腐敗。

 

草東,算什麼東西。「大風吹著誰,誰就倒霉」,他遺憾沒能去聽,倒是自己唱了起來,和著她的聲音,看似低緩平淡,卻字字句句都深刻在心,只能怪罪給時間,給了終點。

 

16  

  

 

arrow
arrow

    JennyE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